又是一年秋收，細看農(nóng)機手的酸甜苦辣

 

    “現(xiàn)在忙得連中午飯都來不及吃了。”9月25日清晨，武俊強的妻子站在田間小道上，看著遠處忙碌的丈夫，既責(zé)怪又心疼。她說，每天早晨5點鐘，多數(shù)人還在睡夢中感受香甜，武俊強便被鬧鐘驚醒，并強迫自己起身穿衣洗漱。對于每天都回來到凌晨2點的武俊強來說，每天的睡眠只有3個小時。

 

    9月24日下午，當(dāng)記者聯(lián)系武俊強時，電話那頭的他顯得很勉強，但最終還是接受了采訪。25日，記者見到武俊強時，他才面有難色地解釋說，自己不是不愿接受采訪，而是時間太緊，來不及，怕記者白跑一趟。

 

    玉米收割機在田野上往來轟鳴，透過駕駛室的玻璃，武俊強的眼里看不出一絲倦意。每天20多個小時，一米見方的駕駛室，就是他5年來的工作“寫真”。武俊強的妻子說，丈夫文化水平不高，但自學(xué)能力很強，婚后15年里，先后學(xué)會了操作旋耕機、鏟車和收割機，駕駛玉米收割機的時間已經(jīng)5年多了。每年麥?zhǔn)蘸颓锸罩?，武俊強都會將收割機精修一遍，但收割機還是經(jīng)常在關(guān)鍵時候“掉鏈子”，休息的時間就全部被剝奪了。

 

    收割機的損壞，休息的時間少，脾氣再好的人也容易急躁，抽煙就成了武俊強排解苦惱的方式，煙叼在嘴上，就像長在了嘴上。加之駕駛室里憋悶干熱，往往讓這個堅強的人到了飯點也吃不下飯，只想喝水。借武俊強喝水的時間，記者發(fā)現(xiàn)，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顏色，且沾滿了灰塵，裸露的脖子和半截胳膊，被蚊蟲叮咬出了一個接一個的紅皰，“手腳并用地忙活兒，顧不上拍打它們”。

 

    你忙前來我忙后，夫妻兩人配合默契

 

    干起活來，武俊強的妻子一點都不遜色。每天清早，武俊強早早起來吃飯，但這飯卻是妻子提前半個小時做好的。忙起來后，武俊強駕駛著玉米收割機在田野里往來，妻子就幫著給客戶算賬找零，快到飯點時，還要回家張羅飯菜。生活工作中，夫妻二人互為表里，配合之默契，讓村民很是羨慕。

 

    每天清早，武俊強被鬧鐘驚醒，長時間的睡眠不足，讓他經(jīng)常，想多睡一會，但為了客戶，又不敢享受這份“”。妻子看他表情痛苦，每次做飯時都是輕來輕去，直到飯菜做熟端上桌子后，才去叫他起床，只想讓他多睡一會。

 

    在田野里，玉米叢中是武俊強駕駛的玉米收割機，田間小路上是妻子與客戶談?wù)f的身影?？蛻舻那f稼地在哪里、每塊大約多少畝，武俊強都明白；玉米收割機每次保養(yǎng)維修的花費、每畝地要收多少錢，妻子也都清楚。“玉米收割機是自己家的，當(dāng)時花了大約7萬多。每畝地給客戶要50多塊錢，一天能收40多畝，一季能干10多天。”武俊強的妻子說，這么算下來，一季大約可以收入20000多元。

 

    憨直的脾氣，踏實的工作，良好的口碑

 

    “前后兩莊的人都知道俊強的為人，脾氣好、實在，我們每年都請他來收莊稼，也放心。”一位村民告訴記者。

 

    武俊強話不多，有些憨直，似乎只知道認真完成每一天的工作。收割機穿行在田野里，像老牛一樣“舔吃”著玉米秸，武俊強也像牛一樣埋頭苦干。如果碰上客戶家的人手不夠，運送玉米時，武俊強也會下車幫忙?？蛻魹楸砀兄x，遞給他一根煙，他笑一笑，別在耳朵上，繼續(xù)干活。

 

    武俊強主要在附近的幾處村子里收割，但有時也會去外地找活兒。很多外來的機主被當(dāng)?shù)卮迕窆室?ldquo;使絆子”，結(jié)賬時又再三刁難。但武俊強卻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，妻子說：“嫁給他15年多了，從來沒見過他跟外人生氣，有時我都責(zé)怪他”。

 

    一位村民說，武俊強為人很實在，周圍村里的人都愿請他來收割莊稼，他從來沒有像某些機主一樣，為了多掙錢，故意將原本的3.5畝地強說成4畝，也不會漫天要價。有的村民甚至一個電話打給武俊強，自己也不用去莊稼地里查看，干完結(jié)賬時，雙方都不會吃虧，“一個人實在了，周圍的人都不會使奸?；?rdquo;。

 

    糧食價格下跌，讓兩口子隱隱感到焦慮

 

    采訪期間，有村民向記者反映，早收的玉米，價格每斤平均在7毛左右，晚收的玉米價格僅能達到每斤6毛，一畝地最多能掙700多元，“也就勉強能掙出本錢來吧”。村民的心里不平靜，武俊強夫婦也開始焦慮了起來。

 

    武俊強在休息時告訴記者，5年前周圍村子里只有他這一輛收割機，但最近幾年，擁有收割機的人家越來越多，加之村民覺得種莊稼賠本，也逐漸改種起了經(jīng)濟作物，這讓他的收益也越來越低了。武俊強設(shè)想，“如果有一天真掙不到錢了，我就只能去工地上找零活干，至少我還會開鏟車”。